2020年12月12日 星期六

見山,見妳

「看著眼前的你依然美好如往昔。」

我終於見到妳了。

在沒有冬天的城市與妳相遇,
在難得放晴的城市與妳再見面,
很湊巧的都在12月。

高中時期與妳相遇,
當時聊什麼我真的想不起來,
只是留下了一張照片,和妳的作品。

還有隔年跨年那天,我帶著雀躍的心情下課,
連同學發現我心情很好的樣子,
我笑著道了再見,去搭公車。

之後我們就沒有見過面。
09年的mail是因為我沒有提款卡,所以寄現金袋。
因為很喜歡妳的圖畫,即使年曆過了期也都收著。

之後物換星移,無名小站關了、MSN也關了,
我上大學、畢業、出社會工作。
我不知道妳過得怎麼樣,
但我以為妳就這樣成為我回憶的一部分。

2015?我嘗試在網路搜尋妳,
關鍵字依然沒變,牽牛花。
那時候都叫妳牽花姐姐。

現在再爬梳這些事情,多了很多疑問,
譬如說為什麼我會買兩本年曆,其中一本到底送給誰呢?
2016駁二開了小誌,妳的作品也在其中,
我也想不起來我挑選的星球女孩是送給誰當生日禮物。

2017妳辦了創作展,帶我去遠方,
我去看了,現在只記得很喜歡書鳥懸掛在半空,
應該是那時候萌生很想見妳的心情,
那時候因為一堆爛事,所以我衝動安排了當天來回,
只為了看妳的展,即使我現在想不起來是什麼爛事,
但看完確實感到溫暖,和一些我無法言喻的東西。
只記得那天下雨,老闆有跟我提到妳。
(帶我去遠方:a journey of self discovery 所謂的遠方,不在腳下地球的另一端,也不需要排滿行程來回穿梭換日線。只想去遠方,找尋不熟悉的自己,並學會怡然生活,在任何一個地方。)

後來默默的關注妳,一直到收到冬咕哩和小盤,
我才忍不住坦白我是小嵐。
(為什麼我會跟妳說我是小嵐呢?)

2020八月因為鬱悶、想起那次在咖啡店捏陶很療癒,
也好奇妳後來幾乎以陶藝創作為主,陶藝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想體驗看看讓妳著迷其中的陶藝,所以我報名陶藝課。
那四堂陶藝課帶給我很多感受,好像可以理解為什麼妳這麼喜歡陶藝,
可能是終於有點靠近妳,所以更加地想見妳。
好想跟妳說,我去上了陶藝課,做了什麼、得到了什麼,
也好想跟妳說,謝謝妳,妳帶給我好多溫暖。

後來看到妳的創作展:見山,辦在宜蘭,
每次妳的介紹總是讓我很有共鳴,可是宜蘭真的好遠,
結果又因為一堆爛事,萌生了想去宜蘭看你的展,
想讓自己出去旅行放空一下,當然也懷抱著能夠見到妳的心情,
再次看到你的作品,真是感動的要哭出來了,
但是這次展出的地點雖然用餐不限時,外面等待的人還是讓我
認真看兩遍後,寫完本子,就想趕緊離開。

從宜蘭回來後,看到妳發布1212要在台北市集擺攤,
這強而有力的見面保證,一定要去的啊,
我一整個期待到做夢還夢到我們見面,
但很怕妳不記得我是誰,只好刻意地回覆已經排好假要上去,
得到妳充滿溫暖的回覆,我忍不住哭了。

見到妳的那天,我很緊張,為了舒緩情緒,
從奇岩站走到新北投站,走了長長的路,
吃飯的時候,還一直賴歐,怎麼辦要見面了好緊張,要怎麼破冰,
他回我,妳本來會破冰嗎?
哼。

然後走到車站旁邊,進入市集時,很緊張不知道她的攤位在哪裡,
找到的時候,被攤位前人潮聚集程度嚇到,想說先往後面看完再回來,
這次來台北的重點是找她,所以我很快的晃回去,
但是我不知道要說什麼關鍵字,可以馬上讓她知道我是誰啊,
如果我說了,她不知道怎麼辦?那還是不要說好了,我在心裡糾結著,
可是這次來不是就要相認嗎?比起說了不知道,看到她現在這麼有人氣也夠了啊。

內心滿滿的猶豫糾結,後來輪到我結帳時,我很正常問,怎麼樣做這樣凹凹凸凸的質地啊?
她很溫柔地跟我解釋,雖然當時的我在猶豫要說什麼相認,一點都沒聽進去,
然後她問我是不是有在捏陶?不然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感覺到機會來了,立刻說有啊,而且我就是臉書說要跟妳相認的人喔。
她立刻問,妳是小嵐?我說對啊。

哇,相認了接下來就是長長的聊天,聊到我都腦袋空白了。

有個客人聽到我從高雄來,說我們應該互換,妳去高雄幫我買某某品牌的娃娃,
因為我對娃娃類沒什麼興趣,所以不知道那個牌子。
然後不知道聊到什麼,聊到我喜歡她,很久,
我害羞地說啊感覺很變態的一直跟隨她。
那個客人說哪會,能夠喜歡十年以上很了不起欸。
妳也說不會變態啊,很謝謝妳的喜歡。

這樣稀疏平常的對話,頓時讓我覺得想哭,我把自己想得太微不足道,
其實也因為怕我的喜歡讓妳感到壓力,如果遇到瓶頸創作不出來,會很挫折,
我也不知道我會喜歡妳、關注妳這麼久,但每次妳創作出來的作品,都讓我很驚嘆,尤其這次看到這麼多人支持妳,我真的很開心,也覺得我好有眼光,十幾年前就發現妳了。

我們聊了很多,我說了我做陶的種種,那個高速公路碗,妳一聽就知道我在說什麼,說老師很細膩的教我修作品,我卻很隨便覺得這樣就可以,妳說沒關係啊,大剌剌的人做久了也會有自己的風格。無論我說了什麼自己做得不好的話,妳都會溫柔的說沒關係的。

沒想到阿咧先生也來跟我聊天,小小的尬聊一下。

最後厚臉皮要求了想拍照,妳說妳不喜歡拍照,還是答應我了。拍完還問我,怎麼樣、客人還滿意嗎?我依然笑得很僵啊哈哈哈。

選了一座小山,折扣下來520元,內心覺得真是個符合狀態的數字啊,妳說這次也是做了很多嘗試,和之前不一樣,妳看這次的山上的貓有吐舌頭喔。我我我好想再帶一座有貓的山回家哦。聽到妳和客人解釋說做的陶偶裡面都有一個東西,搖晃會有聲音,妳覺得那個聲音是他們說話的方式。

想說的話說完了,覺得應該要準備離開了,很開心能夠在2020年末見到妳,能夠看著妳創作真的很開心,我也會繼續捏陶的。不知道下次何時再見,但希望不會再隔十年啦,而且我還是會要求要拍照。(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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